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哭笑不得，彼此间那种心照不宣又有些凝滞的气氛也一下散了不少。

“繁星很喜欢你。”

目送叶繁星出门后，叶晋城率先开了口，同时那双漆黑幽深，一眼望不到头的眼睛也淡然却犀利地盯住了路深。

知道他故意支开叶繁星是有话跟自己说，也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路深微微一顿，不闪不避地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我也很喜欢她。”

“可喜欢这东西没有保质期，也没有任何实际价值。”叶晋城缓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少年，语气冷冷淡淡，带着压迫感，“我更想知道的是，除了这两个虚无缥缈的字，你还能给她什么？”

路深一怔，没有马上开口。

“繁星平时穿的衣服鞋子，随便一件都要至少四位数。她最喜欢去的那家餐厅，没有价值五位数的会员金卡，进都不让进。去年她生日，收到的礼物，不是全球限量款的包包，就是价值不菲的珠宝，她外公甚至直接送了她一栋临海别墅……”叶晋城不疾不徐地说着，神色平静，不见讥讽。但就是这种陈述事实的语气，才最让人难堪。

路深下颌微绷，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叶晋城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继续说，“我说的这些，是繁星的日常，也是那孩子从出生起就拥有的生活。对于她未来的另一半，我不要求对方能让她过得比现在更加随心所欲，但至少，不能比现在差。她是我叶家的大小姐，是我叶晋城的掌上明珠，我不会，也绝不允许她让自己落到那种想买的衣服买不起，想吃的东西吃不到，还要为了生活处处妥协，不停奔波的狼狈境地。”

“这么说或许有些势利，但路深，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一无所有且负债累累的你，配不上我们家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