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坚强,挺着。别怪她,更不能说。阿才……这辈子我只能对不起他,尽快找人到炎黄成,不计代价,一定能要杀了他。真相绝不能让鱼知道,绝对不能!孙义那不用担心,他已经决定陪我同生共死,是不会说的了。阿才那,你一定得办,不能心软,不能心存侥幸!”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鱼母很难过,阿才装她丈夫,这么多年了,其中的滋味,她当然是了解的。
很多时候阿才都崩溃难受的想不管不顾的结束虚假的关系,但到底还是咬牙撑住了。好不容易,这才解脱了几年,终于能跟他自己真正的妻子和子女团聚,一起生活了,如今,却要为了保守秘密,对他下杀手……
鱼母真的不愿意,但是,她知道这是为了鱼,必须这么做,必须!
一旦鱼知道了真相,她这辈子就完了。她怎么能接受害死自己亲生父亲、还是默默在意她,为她好的父亲这种事实?
“办完阿才的事情,我就陪你去,这么一来,我也算给了阿才一个交待。”
“不,你得坚强!”白老很坚定的否决,紧握她的手,额头仅仅贴着她的额头,不容置疑的、命令般的说:“你得活,至少得多活些年!我临危一搏成功了什么都好说,一旦失败,将来白家就是白胜衣和鱼对峙争斗的局面。只有你在,才有希望控制局面!我希望,她们最后不管谁争赢了,都能给对方留一条生路,到底都是我的子女,这事,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
白老说完,把一份加密的信息发给鱼母。“将来鱼要赢了,就靠你劝她留胜衣她们一命;如果是胜衣赢了,你就只把这份加密信息给她一个人看,她肯定会给鱼活路。记住了,一定得记住了,除此之外,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信息内容!”
“我记住,我记住,我一定记住……”鱼母只剩哭泣着点头。
白老连声道好,末了,满怀感触的哽咽着说:“你别又乱吃醋。你知道吗?我对胜衣她们的母亲,那是真愧疚。人家刚结婚的时候,就对我说:‘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也知道对我来说是为了获取权力必须的联姻而已,她永远不会奢求我给她爱,她也永远不会因为嫉妒做任何伤害你们母女的事情,她只求我一件事情 那就是,给孩子们应有的爱,尽可能公平的、父亲对他们应有的爱。’”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就只是说说,我知道她无辜,她也难,我知道守着人、等着人的苦……我真没怨恨过她,更没恨过你,我爱的就是做大事的男人,你得有所牺牲,我爱你,就得陪你一起有所牺牲,我无怨无悔,再累、再难过的时候都没有怨过你 ”
一对老夫老妻,哽咽着,数着时间流逝。
孙义在准备,其他几个听命于白老的人也在召集人手,白老在等,等着冒险一搏的最佳时机,即使实际上在他看来,危险重重,但事到如今,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博赢了,危机顺利渡过;输了,他和孙义背负事件的所有责任。
他们剩下的时间,大约是不多了。
他们不再为眼前的苦难喋喋不休,而是开始,回忆过往,谈论着从年少时候开始的那些,当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心情感受,还有那些,分离的思念……
可惜,他们的时间有限。
当孙义在内的一群得力干将们都回报说,各就各位时,他,当然该动身了,他必须前往亲自领队,也必须亲自上阵。
他带上了刀,很久没有真正用过的刀。
鱼母微笑着替他更衣,梳理头发,清洁面部,替他穿上鞋,不让别人插手。
最后,她站在门外,看着白老,带着防守住处的一群战士们出发。
她笑着,送别,没有眼泪,看着白老,同样带着满脸一如既往的自信微笑,转身而去。
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就该微笑,就该是他们最美好的模样,就该是别人眼里,最正常的方式。
至于眼泪?
眼泪在他们心里流着,除非确定安好,否则,此生都不会停止流淌……微笑是因为爱,心里的泪,也是因为爱。
六级城区的路禁还没有全城区大范围实现的时候,更糟糕的消息就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