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也同时看到卢东篱双手下方的血滴,大家一齐冲过去,不由分说地就捋开他的袖子,硬抬起他的手。
卢东篱的双手十指,已经死死抓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淋漓的鲜血,撕裂的皮肉,无不触目惊心。
亲兵惊叫着拼力想要扳开他的手指,却只觉他抓得那么紧,那么紧。紧得两三个人用力,竟也扳之不动。
不知是谁忽得痛哭失声:“元帅,你别这样……”
不知是谁扑痛一声,跪倒地上:“元帅,求求你了……”
不知是谁撕心裂肺地喊一声:“元帅,都是我们不好,明明你是最难受的一个,我们还都怪你,可是元帅,你要难受,你打我们,骂我们,你吼一声,叫一声啊,你别这样……”
卢东篱的目光依旧呆呆望着前方,身边的哭叫,他其实听得不是很清,也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只是双手十指,慢慢地松开了。
亲兵们颤抖地着托着他的手,看着两手掌心血肉模糊,已经完全给抓得稀烂。
男人的指甲本来即短且钝,要多大的力量,可以把自己的手掌,抓得皮破肉烂到这种地步?
亲兵们手忙脚乱地要给他上药包扎,卢东篱微微一挣,抬起双手:“不用麻烦了,快些帮我更衣,我不能……”
他抬眼,望向厅外,眼神木然,语声木然:“我不能让轻节一直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