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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怔怔坐了良久,她轻轻拿起床头那件她用了无数个日夜,好不容易才为丈夫做好的长衣,东篱,东篱,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泪水悄无声息地落在衣衫上,转眼间,便了无痕迹。

“夫人,夫人,不好了。”苍老而惊惶的声音从外传来。

苏婉贞略略一怔,便强撑着身子,行到房外,却见家中那帮忙支应奔走的老苍头,快步走来,慌慌张张地嚷:“夫人,你不是吩咐我出门为迎接大夫人,多张罗些好酒好菜吗?我在街市上听人说,定远关打起来了,陈国的军队攻过来了。”

苏婉贞全身一颤,脸上再无半丝血色。失神之下,那件染过她心头泪,指上血,为千里关山外那人量身而坐的长衣,无所依凭地落到地上,沾染尘埃。

“夫人,你怎么了。”坠儿大惊扑过来。

老苍头,也手忙脚乱地赶过来,不知道应不应该伸手相扶。

苏婉贞却忽得抱腹哀叫,汗水立时密密麻麻,满额皆是。

坠儿吓得几乎哭出声来:“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别吓坠儿。”

“我,我痛……我……”苏婉贞也是语不成声“我……孩子……”

“天啊,不是要生了吧。”老苍头也吓个半死“我听说女人受了惊,会早产的。”

“孩子怕是要出来了。”苏婉贞痛得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