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时日不见,他瘦了些,轮廓更分明,颧骨至唇角一线更为锋利。胡子长长了,不再有打理的痕迹。他目光沉沉,含着审视与说不清的意味。
他的手上没有任何的戒指。
“阮生。”裴辛夷出声才发觉声音是那么的沙哑。
阮决明喉结滚了滚,说:“你来做乜啊?……我不想见到你。”
“我知。”裴辛夷胆怯又勇敢地走过去,一步一步,如同踩在尖刀上。
还未靠近,阮决明掐住了她的喉咙,情绪在这一刻显露。他起伏不定地说:“裴怀良杀了我阿妈,裴家的人杀了我阿妈,你还有脸来?你有乜资格见我!”
裴辛夷任他紧紧扣住脖颈,艰难地扬起下巴说:“阮生,对唔住——”
阮决明一把推开她,侧身说:“我不想听。你这么来了,要怎么回去?啊?裴辛夷,你以为你好劲是不是?你以为我需要你?”
停顿一瞬,他又说,“我不需要。”
“阮生,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骗你那么多次,害你那么多次。我知道我是你的负担、累赘,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会好过,冇人会好过。
“可是阮生,我冇办法啊。我一想到你有危险,乜都不想顾了。”裴辛夷哽咽着,呵笑一声说,“这么多年,我才发现原来你比一切都重要。会死是咩?我裴辛夷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