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有一顶软呢帽,是裴辛夷来越南时掉在山路上的,他命人找到,占为己有。可笑的是,当时还说记恨,可关于她的一切,他却都想珍藏。
还有一个黑匣子,里面放着裴辛夷母亲的十字架项链。十余年前她就问他要回去,如今他终于可以归还了。
最后附上一张字条:辛夷,我想我无法实现我的诺言了,我还是恨的。
是啊,恨他自己,这样无能为力,从始至终都无法改变什么。
深夜,吉普车上路了,渐渐消失在山峦间。
香港繁华的夜,一辆奔驰也往浅水湾的半山别墅驶去。
裴辛夷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车内很安静,仅有藏在副驾驶座椅下的一把冲锋-枪作陪。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路。
所谓破釜沉舟,即以命换命。
这么多年小心翼翼换来的名声,积攒的家当,享过的儿女之乐……
一切都不再重要。
“杀了何云秋,全部就都结束了。”
有个声音在身体里疯狂叫嚣。
拐入坡道,将车缓缓停靠,裴辛夷熄了火,弯腰拿枪。
电话传呼不合时宜地响起,她没有理会,打开了车门。铃声停下,又再度响起。她犹豫一瞬,还是拿起了电话。
周崇发来简讯,“裴五带了个秘书赶到机场,买了最近一班去河内的机票。”
裴辛夷想也没想就给裴安胥拨去了电话,可无人接听。
再往莱州拨去电话,每一个号码都是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