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急促地叩门声响起,女佣说:“佛爷,孩子们害怕,想过来和你睡。”
阮决明起身去开门,看见被女佣护在两边的小孩们。裴安菀紧抿着唇,而裴安逡睫毛上挂着泪珠,显然被这恶劣天气给吓哭了。
阮决明一边安慰着,一边牵着他们回到床边。在女佣离开之际,他说:“拿两杯热牛奶过来。”
门虚掩上,裴安菀抱着阮决明的手臂,说:“爹地,我……”
裴安逡接腔说:“我们想妈咪。”
阮决明哑然,捋着他细软的头发说:“快了,我和你们保证。等爹地处理好一些事,我们和妈咪就再也不会分开。”
两个小孩喝了牛奶,阮决明哄他们躺下,随手抽出柜子里的《巴黎圣母院》,以低沉平缓的声音念着。念到第二十四页,他们睡着了。
阮决明留了一盏灯,来到房间外吸烟。
眼下这一切来快了,如飓风,可飓风还有登陆预警,他有什么呢?
只有虚无的权杖。
父亲卧病在床,他成了所谓的话事人。无需顾忌谁,过问谁,他终于可以对裴怀良出手。他选择了谨慎的方式,让南星一人去暗杀。如果不顺利,还有一车的人。
可他们似乎多此一举了,裴安华竟炸掉了宅邸,轰动河内乃至整个北方。
当时聚在客厅里的大佬无一幸免,各自的亲属认领残破的遗体,哭得泣不成声。亲属们怨不了故去的人,只能控诉阮决明,说都是他不足以服众,才闹出这样的事来。
裴怀良召众人聚首,的确是在商量怎么对付他。
谁也想不到痴傻的裴安华会干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