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点头,“每一个学生都这么称呼我。”
青年接着说下去,却无法从裴辛夷滴水不漏的话里获取一丁点儿有效信息。好歹是cid备受器重的后生仔,他不禁感到挫败。可忘记了他才入职两年,眼前的女人早在十六岁起就历尽艰辛。
一支烟燃尽,裴辛夷客气地请青年离开。
望着他失落的背影,她悠悠叹气,“被人挂念,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来青年便是周珏提过的与之分分合合多次的前度。只是一位是差人,一位是飞女,就像太阳与月亮,即使短暂相遇也无法长久共处。从古至今,哪得例外。
午后,裴辛夷去了山上的天主教墓园。
重重十字墓碑之间,一位男人宽阔的背迎着阳光。
“洪生?”裴辛夷抱着一束鸢尾走了过去。
洪先生转过头来,四十余岁的商人,竟露出了一分小孩犯错被逮住才有的窘迫。
裴辛夷颔首,瞥见阿姊的墓碑前已放了一束鸢尾,弯腰放下手中的花束。
“你阿姊钟意鸢尾。”洪先生说。
“我知。”裴辛夷原想擦拭墓碑,发现墓碑也已被打理干净,收回手帕,站直说,“你为讨她开心,特意在她的工作室对面开了间‘鸢尾’咖啡店。如今成了连锁,我办公室附近也有。”
“……是啊。好久以前的事了。”
“我冇想到你会来。”裴辛夷偏头看他,因强烈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也因这模糊了视线的光线,有些话可以轻易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