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簌簌地落,“阿魏,我从来冇忘记过你,十六岁到今天,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我最后一次去教堂,向主祷告:就算我死了,也一定要再见你。
“所以才肯再去越南。当我看见你的时候,你不知我有多惊喜。在雪地里,尽管那样,但我想的……我有一瞬间想:我愿意留在深山里,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我已经不是那个愚蠢的daph了,知道你处境艰难。
“后来我没能去法国,因为仔仔们在曾念手里。是我的错,我太软弱了。阮生,这样软弱的我,能怎么办呢?只是麻烦。我整个人就是麻烦。我让你帮我的,是对你来说容易的事。这次的事,只会让你为难。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算计,连自己也算计,我冇办法。我这一辈子,不知道能为乜事活着了。只有不停地往上,往上,到我也不确定的地方去。”
烟烧到尾,灼了手,她才扔将其进烟灰缸里,话也就此断了。
阮决明端着酒杯,不喝,也不说话。他垂着眸,神色难辨。
仿佛会无尽沉默下去。
裴辛夷起身,捡起茶几上的钻戒,戴在中指上。阮决明这才抬眸。
她看着他,平静地说:“冇嘢,你恨了我这么多年,再恨我一辈子吧。只要你挂念我,我就满足了。”
她还说,“我一个人爱了你这么多年,再苦苦爱一辈子也冇关系。”
“我爱你,就算死。”
“我爱你。”
阮决明缓缓站起来,阴影挡住了午后阳光,更看不清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