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说:“你在讲笑对不对?”
阮决明捧起她的脸,弯起唇角,轻蹙眉说:“你知不知要讲出这句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裴辛夷觉得喉咙好似被人扼住了,每说一个字都极其艰难,“阮生,我只适合成为你暂时的同盟。我好麻烦的。而且,我还有两个仔。”
“傻女,他们也是我的仔。”阮决明轻笑,“你这么讲,感觉很像在和我商量结婚。你有过去,还有仔,问我能不能接受。”
他舔了下嘴唇,接着说:“我当然接受啊。”
裴辛夷深皱起眉,眉间拧成川字,她闭上眼睛,艰涩地说:“阮生,我……”
“嘘。”阮决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烟搁在烟灰缸里,还不忘拿走她手中的烟放过去。
裴辛夷睁开眼,就看见阮决明的眼睛无限放大。
唇印上唇。
他那么温柔,辗转于唇舌间。
攥紧的手渐渐松开,她抚上他的背,像初次接吻的少女,亦如最后一次接吻的女人,动情地回应他。
角落的大型玻璃箱,蟒蛇扫开枝叶,以暗金色的眸眼凝视他们。
“辛夷。”阮决明回过神来,已在解裴辛夷前襟的纽扣。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等待她的应答。
驯化一个习惯于下达指令的人发出恳求,近乎于迫使虔诚的修女和长角的羊通-奸。[22]
裴辛夷觉得她那颗冷漠而坚硬的心就要碎了。
“不要在这里。”她极轻地说,似乎即将发不出声。
他们一路拥吻,蹒跚地来到二楼的卧室。门关上的瞬间,裴辛夷背抵在了门上。阮决明一手撑在她耳旁,一手揽着她的腰。沿着下颌线,绕过耳朵,似越过山峦的列车,轰轰隆隆往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