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挑了一件抹胸紧身衣,黑色小牛皮,造型化自维多利亚时期的胸衣。
周崇有些惊慌,“真的要这么穿?”
“好彩妹大力推荐,何况参加年轻人的派对,又不是参加政协候选人的酒会,我穿套装多扫兴。”裴辛夷说着走向试衣间,掀隔帘时想起什么来,回头说,“让好彩妹老老实实去上课,下课之后来接我。”
当下,湾仔骆克道一间酒吧前后小巷被炫目豪车包围,一辆风格迥异的虎头奔停泊在其中。
酒吧门口立牌写着“今日暂不对外开放”。这间酒吧是裴辛夷帮忙订到的,裴安霓发出邀请不久,愁眉苦脸地来报告说,“派对可能要取消,妈咪不许我邀请朋友去家里。”这里的朋友指的是最要好的朋友,住深水埗的朋友。
二太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从惠州到九龙的酒店当服务员,再过海到港岛的写字楼做打字员,一场舞会邂逅“船王”,成为令人羡艳的太太。
竟然看不起穷人?或许不是看不起,而是一心往上走,要与从今彻底划分开,她不希望女儿沾上穷人气息。穷人有臭气,穷人有恶习,穷是万恶之源。忆起全家人挤在湾仔旧楼的时光,她就抓狂。
一想到这,二太又对裴辛夷产生了一点儿极微弱的怜悯。多亏了裴辛夷,像掮客一样为裴家做尽脏事,裴家才可以风风光光享受好名声。
外界不知道这些,还当裴辛夷是信女——常去教堂的优雅女士。
信女着抹胸皮衣、豹纹短裙,黑丝袜包裹一双腿,蹬红底亮皮高跟鞋,出现在喧闹的酒吧里。
离得最近的青年问:“靓女,之前都冇见过,你是安霓朋友?”
旁边另一位青年借着闪烁灯光看清来人,压低声音说:“喂,这好像是裴辛夷?”
裴辛夷眉眼弯弯,说:“不是像,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