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嘢?”裴安胥出声之后才反应过来裴辛夷指的是什么,顿时无言。
好心充当家人之间的调和剂却无人领情,阿妈说得对,他不如只顾自己。
再说,菀菀这个脾气简直与六妹如出一辙,要不是知道她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受潜移默化,他就要以为菀菀是六妹的女儿了。
六点,曾念代主厨来问几时开饭,裴怀荣说再等一等。
裴安胥打电话去二太住宅,可无人接听,他说:“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半山到山顶要走多久,太平山几时变珠穆朗玛峰了?”裴怀荣话是这样说,却没有一点儿不悦。
曾念附和着笑了笑,说:“女仔总爱扮靓,吉妹怎会例外,今天为她接风,我们耐心等一等啦。”
裴辛夷抚摸大拇指指甲,去越南吊唁时卸了甲油,回来后直到今天下午才得空去做了美甲,是香槟色的,其中还有金粉闪烁,像在流动的融化了的金箔。她松开手,抬眸说:“说不定碰上了麻烦事,阿爸要不要去看一看?”
裴安菀忽地看过来,乌黑的大眼睛里竟有可以称之为锐利的神色,“裴辛夷,你又在捣鬼?”
第33章
裴安菀这么说并不是质问,是给了裴辛夷一个台阶,这一以来就可以把裴辛夷那句令人提心吊胆的话圆成一个玩笑。平常才不会用“捣鬼”这类略显幼稚的词语,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她惯会使用这些小小伎俩来模仿“小孩”。
果然,在场的人都笑了,包括向来对裴安菀冷言冷语的裴怀荣。
“菀菀,你总是直接叫我大名。”裴辛夷笑说,却给小孩造成无形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