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的场景,他怔愣住了,好半晌才嚅嗫着说:“六妹,你受伤了……”
阮忍冬温柔地说:“阿华,进来。”
裴辛夷胡乱捞起衣服遮挡住自己,急切地说:“阮忍冬,你有病!”
阮忍冬笑笑,说:“你们裴家不是有这个传统吗?”
“华哥!走啊!”裴辛夷嘶喊出声,牵扯到腰腹上的伤口,疼得要命。
“走哪里去?”阮忍冬哼笑一声,一把将高高大大的裴安华拽到地上,想要转动轮椅去关门。
“坏人!你是坏人!”裴安华从地上爬起来,拍着摸着衣裤,颤抖着说:“六妹不怕,不怕,华哥在呢度。”
裴辛夷一直忍着情绪,此刻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啪嗒”——门上了锁。
阮忍冬笑着转身,“原来你不完全傻,还知道安慰别人。”
裴安华在身上摸摸索索,终于找到了什么,惊喜地拿出来——是一把便携式手-枪。
阮忍冬一怔,就见那枪对准了自己的眉心。他忽又一笑,“良叔敢给你这么危险的玩具,就不怕擦枪走火?”
裴辛夷更惊讶,一度说不出话。看见裴安华将食指搭上扳机,她失声道:“不要!”
阮忍冬悄悄去摸皮带背后一侧。裴辛夷察觉到,又说:“你不要动!”
来不及感谢上帝,裴辛夷一步步靠近裴安华,让他不要动,自己握住了枪。她甚至放弃了用衣服遮掩身体,双手举着枪,缓缓后退。
“华哥,开门。”
这是那年夏天阮忍冬最后听见裴辛夷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