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向佛爷提及这个细节吗?
阮法夏不会,南星能顺理成章离开牌桌且不生硬,正是因她来了。想来是阮决明安排好的。至于阮法夏为什么不站在亲哥哥那边,却帮助同父异母的哥哥,暂时不得而知,也不重要。
裴怀良呢?不清楚。或许他真的没有发现南星的离开有疑点。
抵达主宅,裴辛夷等人下了车。
阿梅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转头就看见南星正注视着她。她紧抿起唇——几乎看不见唇瓣的程度,意思是她会守口如瓶。
数小时前,阿梅守在良姜的房间外。终于,房门打开了,阿梅抬起头,看见了笑着的南星,笑里含着杀意。
刚杀了人的人怎么会笑得出来?
阿梅永远不会忘记这晚。
裴辛夷回头看到南星,问:“阿星,睇乜嘢?”(看什么)
“冇嘢。”(没什么)南星一下子转身,对她笑了笑,很是明朗。
裴辛夷挑了挑眉,招手说:“进去咯。”
一群人在饭厅的长桌上就坐。阮商陆端坐在上方。裴怀良坐右侧,手握烟斗正吸烟。
阮决明坐在左侧,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桌上。南星负手站在后面。
阮法夏坐在阮决明旁边。再旁边是裴繁缕,她攥着披肩一角,垂头不知在想什么。阿梅、阿惠离她有些距离,低眉颔首地站在角落。
裴辛夷则坐在裴怀良这边,与之隔了两方空位,正对着裴繁缕。
窗外,微亮的光照进来,交织着室内暖调的光,竟有一种奇异的柔和。这场景如同一幅长画幅的油画,庞大的家族,优雅又庄重,且腐朽,似乎只需黄油刀轻轻一抹,顷刻间就能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