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堂堂正正!”裴怀良抬手一扬,佣人手里的铜盆翻了出去,水花四溅,泼到裴辛夷身上。
裴辛夷不躲闪,目光也不躲闪,几乎执拗地看着他,“我冇错。”
裴怀良气急,想说些什么,只长叹一声,对佣人说:“拿身衣服来。”
佣人捡起铜盆,急急忙忙离开。
门关上了,裴怀良说:“我看你长本事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今天我就好好治治你!”
裴辛夷下颌线紧绷,神色阴郁。
裴怀良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女孩,叹息般地说:“辛夷,你答应过阿叔,再也不会回来。”
沉默一会儿,裴辛夷低声说:“你明知就是他,却一直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可以做乜啊,你想嫁进阮家?”
“我……”
“辛夷,阿叔向来疼你,你想走就想法设法让你走,你的秘密我守口如瓶,怎么就不肯听话?”
“良叔,这十年我冇睡过一天安稳觉。”
裴怀良瞪眼,直接将烟杆砸了过来。烟斗打在她小腹上,她闷哼一声,身子却不歪不斜,依旧站得稳。
裴辛夷气着笑说:“良叔功夫不减,烟斗还投得这么准,如果是刀,只怕我已没命。”
门再度打开,来的却不是佣人。
阮决明着无袖亚麻短衫,颈上戴珊瑚珠长链,右手食指戴嵌祖母绿石银质狼首戒,左手无名指戴粗环金戒,华丽而干净,端的是风流倜傥。
“良叔,这是怎么回事?”阮决明笑得轻佻,兀自在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裴怀良没好气地说:“刀哥几时关心别人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