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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明歌 也稚 821 字 2022-11-25

绵绵语调,暧昧之谓,她没有过。

也许有过。

远远的能见着简陋的码头了,竹竿上悬挂一颗灯泡,一只小船漂泊在幽暗的水面上,船头时而撞上木板搭的短桥。绰绰树影掩盖一条小径,隐约有灯火浮游而下。

游艇尚未停稳,阿惠急切地跳上短桥,往前走了两步,欣然回头道:“是那位!”又立马改口,“二少爷!”

裴辛夷抬眼去瞧,只看见几道黑乎乎的影,在龟背竹诺大的叶扇之间不太真切。

“裴小姐,二少爷亲自来接你了。”阿梅说着白话,拎起行李箱。

裴辛夷戴帽子的手一顿,“我自己拿。”接着穿上外套,一手提行李箱,一手拎裙角,跨步上岸。

前来接应的有两位男人,手里都拿了一盏油灯。走在前头的额上系了白麻缎;走在后面那位戴着尖顶白麻帽,着不合身的白麻衫,显然是死者亲属。

裴辛夷正想着披麻戴孝也这般挺拔,难怪女孩发花痴,忽地看清了他的脸。

风灌进油灯口里,火光轻晃。鞋子变成千斤顶,教她一步也动不得。

帽檐遮去男人大半额头,一缕发斜垂眼睑下,颧骨至唇角笔直一线,仿佛速写石膏的线条,上唇缘留浅浅胡髭,下巴的蓄得密些,鬓角干净,一看便知胡子好生修剪打理过。

也一看便知,是她认得的人。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少年的线条变得更硬朗,肤色更深,她不会忘。

视线交错,冰面之下细水潺潺。

阿梅出声说:“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