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玩说:“暂时不能订婚。”
他们都懂,多年前,他们也曾因为同样的顾虑而放弃了这个儿子,后来生危愿情时,她又难产,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不舍也被迷信所磨灭。
大家都怕,越是未知的事物越是害怕,宁可躲避也不肯直面,人之常情。
危玩对他们谈不上原谅或是不原谅,只是现在已经无法对他们生出亲近之情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全程客客气气的像在招待客人。
他们走后,他才松了筋骨,仰头靠在沙发上,脑袋放空,自顾自地发呆。
小时候,他也曾怨恨过父母,想着有朝一日等他们后悔时,他一定要狠狠反讽回去,后来年纪大了,对这些事便也不在意了,怨啊恨啊,亦或是爱啊,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单薄,不值当他去浪费感情。
符我栀听见楼下没动静了,便下了楼,望见他出神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短发,忽然听见他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高中时染过发。”他说,“你猜我染了什么颜色?”
符我栀摸摸下巴,很给面子地去猜:“红色?”
“不是。”
“蓝色?”
“也不是。”
“黄色!”
“差不多。”他蜡烛她的手,吻了下她手心,轻飘飘的,“准确来说是亚麻棕,在意大利时陆姨不太管我,但和我说过没成年之前不许染发,不许打耳洞,不许抽烟喝酒,更不许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