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千笑了笑。
“你甭笑,我说的可都肺腑之言。”
张子千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不然不用管这闲事。”
秦烈叹口气,跟聪明人说话就这点不好。
道理他全明白,比你还明白。可是聪明人也总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最正确的,想劝服他们,要比劝服一般人多花几倍力气。
“我可没有逼你的意思……咱们脾气相投,你又那么有才,我巴不得你一辈子不成亲,将来我儿子还想要你来教呢。”
张子千笑出来:“看看,没说两句,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秦烈揪住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去管他。晚上可惜没酒,走走走,咱们喝一杯去。”
成亲吗?
以前在困苦中,来不及想这件事。等到仇人死了,自己不必再隐姓埋名男扮女装——可是他这一生,是不会娶妻的。
前些年他身在宫中,为了掩饰身上的男子特征,他服食了许多药物抑制发育生长,是药三分毒,总归是伤了根元……
既然自己已经毁了大半了,又何苦娶妻,连累旁人陪他一起捱?
秦烈相貌与中原人不尽相同,酒量也不象一般人。等把他送走,张子千也昏昏沉沉的,手脚都不大听使唤了。
但是他心里却明白的。
酒只能麻痹他的身体,却不能让他心里也糊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