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吕却是得意到不行:“妹妹就是聪明,象我。将来呀,肯定是个大大的才女。”
小冬只是笑。
就算她聪明,那也是象安王或是象她娘,赵吕就是排队也轮不上号。
不过小冬虽然字写不好,用得可是上品的纸墨。那纸是上等青竹纸,墨是宫坊制的松烟墨。小冬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这么烂的字糟蹋了好东西,后来才明白,这笔啊墨啊也是她做为郡主的份例。
这份例不光是每年的银米,衣裳,吃食,也包括了这些纸笔墨在内。甚至她还比赵吕的份例多出一份:脂粉和首饰。
虽然她年纪还小用不着,可是朝廷就是这么规定的,绝没有说因为她年纪小,给她的米就要打个对折,胭脂就扣下不给这事。
别说小冬是安王唯一的女儿,正经嫡出上了玉碟的郡主,又受宠爱,就是破落到了每月只领十两银的远支宗室,内府也绝不会扣他这一份钱。
她那些用不着的脂粉,胡氏分了给沈家姐妹用,但是那些宫花簪环之类却一件不送。小冬起先觉得她是不是觉得脂粉白放着会过期过废,不送人留着也没意思,而簪环之类比较值钱,所以才不送与亲戚用。
结果有天红绫和小丫环说起来她才知道,这些宫制东西,随便戴不得,怎么戴,戴什么样的,都有讲究。不说头上戴的,就是身上穿的也是一样,什么能绣什么不能绣,连花边儿扣子都错不得。
小冬写字时,两手的袖口扎了起来免得蘸到了墨汁。
“来,看,拿笔是这样的……喏,拿稳,来,先写个一字。”
小冬动作僵硬,从来没感觉一枝笔有这么重。
一笔落下去,扭扭弯弯的,象只丑陋的黑虫子爬在洁白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