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吕迅速转过头来关切地看着她,伸手过来扶了她一把。
小冬脸上微微发红,她扶着赵吕的手稳住身体,重新跪好。
上头有人清清嗓子,于是那零星的笑声消失了,殿里重归寂寞。
小冬又朝下拜,这次她很认真,自认为跪得很稳。可是一重重衣料,软软的垫子,肉乎乎的手脚,种种客观因素叠加起来——这次头还没沾到垫子的时候,眼前又是天旋地转,她又歪到一边去了,这次连带着把跪在一旁的赵吕也给碰翻了。圆滚滚的小冬简直如一个不屈不挠的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摆,就是没法儿行完这个礼。
这次坐在上头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快搀起来吧,别拜了。这么小的孩子,也难为她了。”
有人把小冬抱了起来,扶她站稳。
穿着这么厚厚的衣裳,走路都举步维艰。小冬转头看看抱她起来的宫女,穿着一件青缎短袄,系着粉色的裙子,看起来毫不臃肿,反而显得亭亭玉立,腰肢纤细。
“来,过来让哀家瞧瞧。”
为什么太后要自称哀家呢?因为死了丈夫所以哀吗?
小冬脑子里胡思乱想,人迈着小碎步朝前挪。厚厚的衣裳裙子让她行走不变,几乎是一扭一扭的到了太后的座前。
一只保养极好的,白皙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冬终于看清楚了太后的样子。
太后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或富态,或精明的老太太。实际上,她和老字半点都沾不上边。五官端正,容颜秀美,笑容温柔可亲,果然如赵吕和胡氏说过的那样,是个脾性极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