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果真如姬亥所料,殷却暄是被饿醒的,她翻身起来,迷迷糊糊抱着瓷罐子开始嚼核桃仁。
一边嚼一边热泪盈眶,陛下太好了,她怎么能抛弃陛下跑来跟祖母一起睡,还不告诉陛下一声?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老太妃耳朵灵光,听见殷却暄嘎嘣嘎嘣的嚼核桃,压着殷却暄吃完核桃后又漱口才准她上床睡觉:“不漱口会生虫牙,又丑又疼。”
殷却暄不禁吓,忙不迭漱了好几次口。
大概是深夜格外的感性,所以殷却暄有感而发,但是到了第二日一早醒来时候,她对着吃空了的瓷罐子,又打了退堂鼓。
那白净细腻的瓷罐,在她眼前逐渐变成了陛下的脸,紧绷着,没有一点儿好神情。
老太妃有晨练的习惯,早早就吃了简朴的早饭,四个拳头大的肉包子,并上一碗糙米粥,还有一碟子小咸菜。老太妃吃食上算是简朴,这还是在军营中留下的习惯。
早膳就只有殷却暄和姬亥一起吃,原本打算继续和祖母睡的心思,在她转而看到姬亥眼下的青影的时候,就全散了。
陛下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她心头一软,也心疼。
“陛下昨夜是不是没睡好?”殷却暄声音软软的,面带担忧的看着姬亥。
听她担心自己,姬亥原本积攒了一夜的怒气,无处发散,一时间竟不知消散去了哪儿,好似云开雨霁,恍然心房就勘破一缕阳光。
“陛下昨夜批了一夜的折子,也不知大人们写了些什么,陛下气的险些连早朝都不想去了。”江从盯着一对儿黑眼圈,赶忙给殷却暄解释,顺便帮陛下在皇后这儿扮扮可怜。
殷却暄摸了摸姬亥的眼下,心疼的无以复加:“臣妾一会儿陪着陛下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