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些害怕,我自小就不聪明,又骄纵,最不会讨好人,最近与陛下相处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陛下搬来凤和宫与我朝夕相对,若是我不小心把人得罪了怎么办?”殷却暄不由得苦恼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人的性格千种,不一定要伏小做低战战兢兢来讨好,您与陛下是有一辈子要共度的,伪装也伪装不了一辈子。您的小心思也瞒不过陛下,倒不如适当坦诚些。”辛幼娘摸着殷却暄的头发细声劝慰。
姬亥从外进来,示意众人噤声,不预备打扰殷却暄歇息,却不小心听到了二人的交谈。
他的心情说不出来,有些复杂。
他爱满满至深,却不敢言语中表露,满满本就对他怀有戒心,他若是情真意切的诉说真情,定然是要吓到她。
早年宫中发生的事,他更是不欲再提,眼下就陷入了僵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一步怕唐突把人吓跑了,退一步实在不甘心。
他原本想要循序渐进,但这样磨人的进度简直要把他逼向疯狂的地步,他面对满满,一切都要克制。
姬亥敛眸,长长的睫毛如扇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眼尾上挑的弧度此番都显得有些落寞。
“江从,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让一个人喜欢上朕,朕也不知道朕的本性之中,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别人喜欢的。”姬亥与江从自幼相伴,他什么模样江从都见过,此刻也无需避讳。
姬亥端坐在榻上,半阖着眼眸,墨发披散,阳光只透过菱花窗照在他半边的脸上,另半边脸藏在阴影下,俊秀的面容显得既颓靡又魔魅,有些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危险吸引力,黑暗且欲望。
江从不忍的看向姬亥,胸中上上下下想了个遍,也实在想不出姬亥有什么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