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姬亥又握了握她纤细冰凉的手,声音缓缓,带了安抚。
殷却暄窘迫的心一瞬间就平定下来,又觉得奇怪,她本该是惧怕姬亥的,但此刻被他一握,却莫名的安心。
女官扶着殷却暄去沐浴更衣。
姬亥自小受磋磨惯了,对外人也警惕,没有受人服侍的习惯。
“出去。”他轻声吩咐了寝殿内旁的女官内侍,待众人皆退去后,双手不慌不忙的搭上腰封,宽衣解带,十分利落。
复又端正的坐在榻上,目光深深的瞧着被重重帷幔阻隔出的专用于沐浴的宫室。
待二人都沐浴过后,相对而坐在宽大的喜床上。
殷却暄呼吸凝滞了几分,身体僵硬,不着痕迹的揪着大红色亵衣一角。
姬亥见她呼吸急促,脸胀得通红,险些就要把自己憋死,遂下床去,将红烛掐灭了大半。昏暗的环境能使人放松,殷却暄的紧张情绪登时平定不少。
只是转念一想,汗毛竖了一身。
‘新婚之夜的红烛是要燃一夜的,代表一生一世白头偕老,现在姬亥把烛火都压了,他估摸着是没打算让她当一辈子皇后……’
姬亥在殿内绕了一圈又坐回床上去,他从来不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不管怎样,他必定是要和殷却暄白头偕老的。
殷却暄呼吸都近乎停滞,脑袋浆糊一样粘稠,狠狠抓了抓手心,清醒了几分。
姬亥现在必定是不会对她怎样的,她安静本分,该少的一样都不会少……
姬亥不动声色的在衣角蹭了蹭手心沁出的汗,不敢教殷却暄瞧见,抬手去摸了摸她的漆黑顺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