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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几个传承许久的顶尖宗门,百家上等宗门还有各中等下等家族门派,也都差不多会在今日之内陆续到达。这些门派与哪个大宗门关系好,就会被安排到哪个宗门附近,每回万宗朝会,都有不少小门派会特地前来拜见大宗门弟子,请求依附。

五大宗门里,其他门派相处倒也还好,就是容尘山派与万城山门不合由来已久,几乎人人都知道,因此这两个宗门的暂住之地距离最远,一个在花原的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也省得两派弟子见着就不安生。

拂剑宗倒是被安置在容尘山派的不远处。这拂剑宗里阳盛阴衰,女弟子总共没几个,大多都是男弟子,用剑最多,其次用其他利器的,几乎人人身上都背着挂着刀剑,宽剑厚剑、长刀短刀、单枪双枪等等,每个弟子身上都有一股锐利的金戈之气,一看就看得出来。

拂剑宗里出武痴,也产流氓,谁叫这群大老爷们自家没妹子,出门看到其他门派水灵灵的女弟子们就各种羡慕。虽不至于唐突女弟子们,但是多看几眼总是难免的,这样一来,内向一些的女弟子们就将他们当了流氓来看待。

这群拂剑宗的大老爷们多是性格开朗豪气不拘小节的,和抚花宗里讲究矜持内敛的男弟子们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据说当年还有拂剑宗一位大师兄看上了抚花宗大师兄,死皮赖脸追在人家身后几十年,经常被打的从花原南边滚到北边,最后还是硬生生把人给耗到手的趣闻。

说来也好笑,拂剑宗弟子和抚花宗弟子最后在一起的道侣还挺多的。

修真界追道侣,果然还是要靠厚脸皮才行吧。江澄摸着下巴想。

抚花宗用来待客的是一座又一座被花木掩映隔开的小院落,来的人实在太多,江澄带着小核桃和两个徒弟住在一处。

师徒几个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房间好几个,还有书房炼丹房静室厨房,主要是风景实在漂亮,小小一个院子里不下二十多种花,垂下屋檐的,攀爬在墙上的,铺满了地上的,开过了墙的,姹紫嫣红格外漂亮。

院子里还堆了个小池子养了两尾鱼,一黑一红嬉闹追逐,见人来看也不怕。江澄带着小核桃坐在那看了好一会儿鱼,又饶有兴致的拿了鱼食来喂。江月小姑娘已经十分勤快的泡了茶端上了点心,在她大师兄跟前认真严肃的让他抽背法决。

风有止还是那副绷带缠身的样子,不过江澄注意到他的身形有些臃肿,大概绷带底下特地缠了什么东西,把那唯一还算能看的身体曲线都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看着就像个微肿的白萝卜。之前他好歹还露了个手,现在好了,绷带缠到指尖,除了一双眼睛,啥都不露了。江澄知道他在防备着什么,无非就是他原先那姘头,世外仙宫的宫主。

瞧着风有止弯曲了一下手指指了指桌上的核桃,江月立马停下来给他剥,江澄忍不住笑道:“月月,你别太惯着你师兄了,让他自己剥。风风你这也太过夸张了,都这样了难道对方还认得出你来?”

风有止躺在那,慢悠悠道:“我这装扮是待在这里不出去的,若要出去,恐怕还得在眼睛上蒙块布条才行,头发也得变个颜色,嗓音也得压一压。”

江澄静默一瞬,语气里有些敬佩,“都这样还能认得出来你,这是真爱吧。”

风有止一贯的没心没肺,接了江月递过来的核桃道:“他爱不爱我不知道,总归我是不爱的。”

江澄不明白他,“你若是实在怕了,不来便是了,何必还要来这一趟,岂不是送到人家眼皮子底下。”

风有止就叹气,“一伙白纱白衣最近在容尘山派附近的门派盘旋,很快就要找到容尘山派里面去了的消息,师傅还不知道呢?”

江澄还真不知道,她怕了那些围上来八卦她的弟子们,都缩在谢二师伯那里听琴修身养性了。哪里比得上大徒弟赌遍附近几个峰头,消息来得灵通。

风有止继续叹道:“宗门里留下来的人少,留在那更容易被搜到,还不如来一趟,躲在这不出去,这样更安全。”

江澄表示理解,“哦,灯下黑。”

风有止:“只有一点,师傅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去惹麻烦,让人注意了,免得挖了萝卜带了泥把我这可怜人也一并暴露了出去。”

江澄:“……”竟然被徒弟嫌弃了,而且您这货真价实几百岁的老人家,反过来叫我老人家,我一家人年纪加起来都比不过你,亏不亏心。

也许是看到了江澄心里的想法,风有止闷闷一笑,答:“不亏心。”

江澄说不过除了一张嘴其他哪里都废的大徒弟,干脆抱着女儿出门遛遛,这抚花宗她还没好好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