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睛黑漆漆的,大而明亮。
沈南灼也跟着她停下来,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就……因为我爸爸,沈寻,还有钱总,他们都……”
沈南灼眉峰微聚:“你觉得我和他们是同一种人吗?”
“也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栀有点难组织语言,斟酌一阵,才又继续,“妈妈离婚时曾经告诉我,对于婚姻和亲密关系,每个人在每个阶段的需求都不太一样——后来我做咨询师,遇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来访者,他们也不断地向我证实这一点。”
“比如,当我爸爸不再需要妈妈家族的支持,当他更希望家里能热热闹闹、能有小辈让他感到圆满,就会选择跟妈妈离婚,把林幼菱接回家;再比如,当沈寻面前有更重要的、关系到他前途的事需要做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放弃对自己来说不那么重要的林幼菱。”
电梯还没上来,沈南灼望着她,陷入沉默。
声控灯无声无息地灭下去,窗外冷月如霜,白色的光芒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清冷地倾洒进来。
许久,他低声:“所以,你最后得出什么结论?”
“爱情好像是会消失的。”停顿一下,她又一脸纠结地纠正,“或者说,爱情永远不是会被放在首位考虑的东西。”
沈南灼失笑:“你对‘关系’这么没信心?”
“不是没有信心,是保持合理悲观。”
“哦。”没来由地,沈南灼心头突然浮起轻微的抗拒,“那你想到的解决方案是?”
“没有解决方案。”
建立关系会有关系破裂的风险,与爱人交流,会有谈判破裂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