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个无比耳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同时舒鱼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拦腰将她拉起,扶着她的肩等她站好,又十分有礼的将她放开。那温热的手掌擦过舒鱼的手腕,让她有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可是等她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去看他,却发现面前站着的男子,和浮望长得并不相同,面容上只有五分相似,但是那身气质相似极了,温和自制,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像是汇了一汪桃花潭水。

舒鱼有些不敢确认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浮望?”

青衣男子朝她一笑,退后一步拱手道:“在下乃叶太师之子,礼部尚书叶临淮,方才情急之下冒犯了,还请静妃娘娘不要怪罪,娘娘可是无事?”

舒鱼站在那看他,心里从骤然的惊喜中渐渐下沉,比刚才没看到他时还要来的沮丧痛苦。那种极端失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眼底的涩意,只能低下头去看脚下落了一地,又被踩得零落的花瓣。

一方素白的帕子出现在她眼前,那自称叶临淮的男子轻声道:“请用。”

舒鱼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去,却不是拿那帕子,而是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这种时候她也管不了这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变态,只想验证一下——刚才她不小心扑到他怀里的时候,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确实是只有浮望能给她的。她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太激动所以出现幻觉了。

骤然被抓住手腕,叶临淮一顿,却并没有抽出手去,而是依旧温和的询问道:“静妃娘娘,可是有何不妥?”

“你是浮望对不对?”舒鱼拉着他的手不放,她确实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亲手触碰的时候更是这样。

“在下并不认识静妃娘娘所说之人。再者皇上召臣召见,已经耽搁了好些时候,不知静妃娘娘还有何事?若无他事,臣便先走一步了。”叶临淮不疾不徐的说,微笑的注视舒鱼。

在这种犹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下,舒鱼不得不放开手,再次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想念浮望,才会将这个和浮望相像的人当做了他。仔细想想,浮望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冒犯了。”舒鱼涩声说,等他行礼离开,她就感觉全身力气都散了个干净,颓丧的坐在了路边的石墩上。

桐香方才就寻来了,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人,再然后就是生怕被人看见了的不安。此刻见叶临淮终于走了,她忙疾步来到舒鱼身旁道:“娘娘,您方才在做什么呢!如果被人看见,皇上会怪罪的啊!”

两人都未曾注意,那离去的叶临淮走出一段路后,回首望了舒鱼一眼,神情莫测。

舒鱼在发呆,她再回想这个叶临淮的身份。叶太师之子,那个叶太师,她还有些印象,似乎是原著里的一个小反派,和皇帝不对付,一直想要扳倒皇帝让三王爷上位。但是,那老头不是不孕不育吗,满府姬妾一个孩子都没有,现在这个原著里和国师一样都没有出现过的叶临淮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静静来到天运国不久,还有许多事都不知晓,舒鱼发现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记忆后,就一把拽住旁边的桐香问:“那个礼部尚书叶临淮,你知道他的事吗?”

桐香满脸苦意,“娘娘,您可不能这样啊,虽然叶大人确实是个翩翩公子,但是若是被皇上……”

“说!”舒鱼打断她。

桐香只能小声道:“叶大人是皇都里有名的公子呢,不知道多少姑娘做梦都想着能得叶大人青睐,叶大人十六岁时就夺得了状元之名,很得皇上重用,夸赞他谋略无双。但是听说叶大人有个怪病,据说是从娘胎中带来的,他偶尔会突然不省人事,隔上几日才会醒来,有时不言不语似是听不见他人说话,只恍恍惚惚,说是有失魂症呢。”

舒鱼眼中思索,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透过树枝去看远处高高的塔尖,那是国师所在的明月台高塔,据说国师就住在其中,她要去找这位国师询问。

至于怎么去,舒鱼决定夜探明月台。

是夜,扮作小宫女的舒鱼穿过御花园,来到了明月台附近。靠着她锻炼出来的警觉,还真的被她躲过了几波巡夜的人,顺利来到了沧浪门附近的围墙下。

用习惯了妖族那种妖孽的身体,突然变回了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果然是由奢入俭难,这样高度的墙都爬不上去了。舒鱼咬咬牙,试了几次,终于费力的翻过了围墙,往明月台跑去。

明月台附近根本没有人巡逻,一片漆黑,只有高塔上最高的那层有些灯光。高高的围墙将明月台围在其中,舒鱼和刚才一样开始翻墙,但是翻过了墙她才发现一个问题。明月台里面,就只有一个建筑,就是那座高塔,而在高塔周围,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