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问爸爸,第二天,他对老师说:“老师,我爸爸说你是个sb,叫我不要听你的话。”
老师怒不可遏:“那你就听你爸的吧。”
……
陈丁亥被罚站了。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他抠着墙上的绿漆,那上面有许多没抹平的小疙瘩——他不懂,为什么爸爸要打他,老师也要打他啊。
下课了,同学们都可以出去玩,他依然要被罚站。他背对着教室,面朝着墙壁,每一个同学走过时,他都羡慕得不行。
一根手指戳了戳他,他悄悄回头看。
是前桌的乐亦啊。
她今天换了新头花,打扮得像小仙女一样。陈丁亥觉得,她好看极了。
乐亦问他:“什么是sb啊?”
陈丁亥艰难地回忆了一下:“我哥说,就是你特别厉害,啥都知道的意思。”
乐亦点点头:“哦哦。”
接着,第二堂课的时候,乐亦也被罚站了——由于过分炫耀自己所学的新知识。
老师把教室门狠狠一摔——
“谁t再说脏话,给我滚出去!”
于是,七岁的陈丁亥,五岁的乐亦,在一楼的走廊上,共了一上午的患难。
……
九月初九,乐亦请了假,回老家一趟。
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要回村子里去看看,当然,陈丁亥也知道。
不过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行尸走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