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已过,任曦的婚讯却一迟再迟。她试图安慰任曦,却发现,自己也并无经验可谈。
她又想起善正了。
最近,还是会梦到他。有时,是在雨花路那栋破旧的老楼里,有时,是在中医院的取药处。
梦里的感觉也是温暖的,像那天在他家里醒来,被窝里的热水袋一样。
醒来后,她会哭。而后,整晚整晚,便沉浸在那种凄楚之中了。
她想念他的气味,想念他的手。
想念,触碰他的感觉。
他像……寺内的钟声。
空山雨后,寂寂然然。
钟捶甫落,钟声渐远。
闲时,她会去山下的小网吧上网,试图搜索出他的近况。可惜,关乎他的报道,一直不太多。
自己的身体也好些了——大抵是佛门清静地,陈丁亥不敢在此动手动脚。
偶尔,她会生出一种错觉来,似乎往日里那些恶浊的污秽,也随着新陈代谢,慢慢消失了。
但到了夜晚,那些怨毒的、阴暗的、压抑的,还是会通通跑出来,为祸人间。
——她做错了什么吗?
——或许,是的。
木鱼声里,思绪繁多。
青年再次来到橱柜前,睥睨着那双小白兔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