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点了点头:“燕乐待我自然是没话说。”
沈至修欣慰笑笑,又叹了声:“燕乐现在身上只挂了个闲差,凭咱们家这样的家世,便是你祖父和你阿爷我再怎么活动,他最多也是当个武将的命,难道你忍心看燕乐受那份卧雪眠霜枕戈沙场的罪?若你方便,就跟归澜提一句,看燕乐的差事有没有活动的余地,他若是混的出彩,你在娘家也有靠山。”
他现在是想开了,既然郑氏之死不可挽回,他便多费精力培养两人的儿女吧,如今女儿既嫁了个好女婿,能帮衬儿子自然是好事。
不得不说他琢磨这么些天,就琢磨出一个用闺女补贴儿子的法子,也是个奇人了。沈嘉鱼果然被他的观点震住了:“武将哪里不好了?穷文富武,咱们家便是以武将身份发迹的,要不是祖父曾祖父世代打仗,咱家哪里能有这上护国府?”
她实在受不了沈至修这奇葩思维,起身拽了下晏归澜的袖子:“阿爷我们先回去了,过一阵再来瞧你。”
沈燕乐也觉得亲爹实在一言难尽:“父亲,文臣升迁才叫困难呢,武差没什么不好,你就别费心了。”他起身冲亲姐招了招手:“阿姐,我送你!”
沈至修还有话要说,下意识地站起来追了几步,却见姐弟俩已经一溜烟跑远了,气的连连跺脚。定安在一边凉凉道:“嘉鱼膝下无子,任她再怎么得大都督的宠爱地位也不稳固,你倒好,这就惦记上让嘉鱼给你儿子谋差遣了。”
这倒是给沈至修提了醒,他一拍脑门,儿子虽然要紧,但姑娘也不能忘了:“对,得想法子让嘉鱼尽早诞下子嗣才是。”
……
沈燕乐就比亲爹强上万倍,他不在乎晏归澜能不能给他找个好差事,他只在乎亲姐过的开不开心,姐弟连心,他瞧沈嘉鱼神色不太对,追出来私下问道:“姐,你出什么事儿?你和姐夫不是挺好的吗?”
两人当初没成亲的时候光天化日之下还搂搂抱抱呢,那份腻歪劲儿让他都头皮发麻,怎么成了亲反倒不如当初了?他想着想着神情一变,脸色难看:“难道世子也是那等薄情之人?对你只是一时的兴头,如今得到人了就丢开手了?”
沈嘉鱼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别别扭扭地道:“倒也不是…”
她没法跟亲弟交流这事儿,只得含糊提了句两人成亲的时候闹别扭的事。
沈燕乐不知怎么的就想歪了,神色沉重地道:“你是说世子成亲晚上就开始不快了?”
沈嘉鱼实在不知怎么和亲弟说这事儿,只能尴尬点头,沈燕乐鬼鬼祟祟地往不远处晏归澜的身下瞄了眼:“阿姐你也没做错什么啊,世子倒真是有点怪,他会不会是…”
他斟酌许久才憋出一句:“那方面有毛病?”难道是因为成亲的时候举不起来,所以才心下暴怒无处发泄?
沈嘉鱼琢磨了一下,她成婚前听几个姑姑讲正常男人行周公礼一般一两刻就完了,晏归澜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好像确实…不大正常,他为这个生气倒也有可能。
姐弟俩思考的方向虽然完全相反,但却奇异的殊途同归了。沈嘉鱼若有所思,又严肃叮嘱:“那我下午去问问大夫,你把嘴管严实了,可别跟人说啊!”
沈燕乐做了个给嘴巴贴封条的动作,重重点头。
在怀疑晏归澜可能有毛病的前提下,沈嘉鱼对他的不冷不热也就不计较了,反而对他关怀备至,等下午他出府料理事情,沈嘉鱼拿着名帖找了沈家常用的大夫,大夫听完病情捋须道:“光听夫人说老朽也诊断不出什么症候,行医讲究个望闻问切,夫人得把病人带来给我瞧瞧才成啊。”
他说完顿了下,又道:“若郎君真有夫人说的不男症候,老朽还得瞧一眼患处,这点夫人最好提前在家中和郎君沟通好。”
晏归澜还得在别人跟前脱裤子?沈嘉鱼老大不情愿了,她婚后才见过他的身子一次呢!她不情愿道:“他有点怕生,要不我瞧了之后给大夫转述?”
大夫理解一笑:“这等私密之事,夫妻能解决自然最好,不过夫人记得须得瞧清楚些。”
沈嘉鱼不知为何心里还有点小激动,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面上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和晏归澜吃了晚饭。
等入了深夜,沈嘉鱼撑起身子小声叫了声:“世子?”
晏归澜长睫紧覆,她心如擂鼓,悄咪咪地从枕头底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牛劲绳子绑住他的手腕,她见绑紧了才小心翼翼地跨在他身上,一边扯他寝裤,一边小声念念有词:“世子啊,我直接说你肯定不同意看大夫,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希望你明天别怪我…哎,算了,你明天也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