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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人怜我,如君怜锦娘。”小楷簪花, 淡色花笺。

半个时辰之前……

裴锦信誓旦旦, 用力摇头, “不可能。”

长仪拿的那张纸是一张文函。女帝在时,梁宫井然,采纳宫女也按照规章来, 一步不错。但凡被选入宫中之人, 进宫之前都会收到此张文函, 标注何年何月何日进宫, 姓甚名甚等。

其中日期已经模糊, 但“锦娘”二字能分辨清楚。

裴锦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很肯定, 像小犬似的歪头,“绝不可能。阿娘生下我时十六, 此后一直在家。”直到病逝。

没听得宫女十六出宫嫁人的, 但是若不是他阿娘, 这张纸又何来?

“你家可有婶姨?许是同名?”长仪点点他低头靠近的鼻尖。

裴锦想了会,皱皱鼻子, 乖巧回答, “没有。”

长仪不言, 想到什么将桌上的几张邸报重新翻出来看,记地动的那篇还在:梁明德十八年,京中地动,天地变色……

难道!

素白指尖在“明德十八年”上缓缓点过, 小狼崽子顺着看过去,也变了脸色。

即便见过许多事,长仪仍觉得背后渗出一丝凉意,抖着声音问他,“明德十八年,你在何处,还住在此屋吗?”

裴锦轻轻搂在怀里安抚,“不在。”明德十七年,他十一,阿耶阿娘都去了,在街上游走半月,后于京中寻了一个师傅学武艺,就没回来过。

既然没人在此屋,那邸报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