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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将至,夜里都不冷。

美人杏眼上都沾了早春的露,顺着凝脂玉面淌下。滚烫的床榻上,又撕扯坏了一间寝衣。

裴锦看着瑶儿哭了,心疼,心里疼死了,手上动作却越来越重,眼睛都更红。

这样的哭,专叫人心里疼,又疼又痒。

诗赋中有云:不知东方之既白。

此刻天色发白,宫女们垂手等在殿外,都不敢进来收拾。

殿里传来一声清润的男声,揉着沙哑,“备水。”

裴锦一夜未眠,此刻更是满足地勾着笑,真真是个好夜,方才才停下……瑶儿累得睡在他怀里,身上已经没了半点力气,却不再梦魇了。

宫女们照着吩咐进来,却不敢多看,帘幕也不敢掀,安静备水。刚过来时以为里头已经睡下,今日会晚起些。不曾想还未推殿门就听见那声音,她们公主的声音,娇软勾人,却像根扯要断了的线,不知随着什么,断断续续。如此一来,都不敢进去了。有些没见过事的,听得身上都痒了痒。

新驸马许是不喜欢留人,宫女们才收拾好,想着要不要伺候沐浴,犹豫要上前,就被赶了,“出去。”若不是心情极好,怕是还要在前面带个“滚。”

调子上不耐烦,却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愿吵醒怀里人。

不过脾气却暴露出来,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日后怕是沐浴这事,公主再也不要宫人伺候了。

先皇丧期未过,公主便如此荒淫,平白在宫里多出来一个来历不明的裴锦。新帝宫里也藏着一个,两个聪慧的儿女,都是不孝的。

有人这么想着,又被新帝周身的肃正之气,处事严明却不失宽容的气度折倒。庄公子那婚事算是搅了局,新帝也有些无奈,其他事上恩裳宽慰了两句,预备着开春就封驸马,并且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