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去,裴老大舍了新娘子独自去睡的话即刻就能传开。还有他说的那句,“自有人愿意。”
待到刘婶出去了,长仪将衣袖放下,眼角确实红了,也确实哭过。不过是以别的方式被他欺负哭的。
“公主?”
“无事,且看着吧。”
裴锦出了门才松过一口气,刚刚瑶儿哭的时候,险些就要过去哄她,还好忍住了。
徐先生边上那间屋子他住过两三日,里面被褥一概俱全。漆漆夜里没什么响动,小郎君躺在榻上满怀期待,也没睡意,想着前半段那些委屈过去了,后半段就有好的了。
娘子料事如神,子时都不到,吱呀木门便被推开,一阵令人不舒服的浓厚的脂粉香传进来。
“郎君可睡下了?”声音娇转似莺啼,是后厨的丫鬟,却记不起来是哪一个。
裴锦忍住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不曾睡下。”
“夜寒席冷,不若奴给郎君暖暖床榻?”纤细身影靠过来,挨着他的边上坐下。
郎君控制住没吐,“点上灯烛要爷瞧瞧你的脸。”
山匪看脸,更应了抢了长仪做夫人那一出。
来的丫鬟不疑有他,将银灯点上,烛光映照出自己清秀的脸来。宫里择宫女有标准,她陪着长仪去南境,是在外面给她捧香炉的那个,相貌间比不得倾城国色,也不会差。
“你叫什么名字?”裴锦枕着胳膊没动作,一双漂亮的眼睛冷冷看过去。
“奴唤秋霜,瞧着爷的第一眼心里就想亲近。”秋霜羞涩地看过来,慢慢去解自己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