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仪没忍住掩唇笑了,县衙牌匾上头,亏他想来。那周大人满街查来查去,定是想不到将县衙牌匾上好好寻一寻。不知这新来的刺史,可能寻得?
京都不是他阿耶的京都了,新来的刺史,是四郎派下来的?那刺杀她的人呢,也是?若真的是他,能将手伸的这么长,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怎么做到的?
如今的静王不比当年的宁王。当年宁王虽是沉迷声色,却是出身高贵,又是女帝唯一的胞弟,能暗中结党羽不奇怪。但是静王不同,他阿娘位分低,不受宠,平日也不见锋芒,难有势力支持。
长仪这两日一直在想此事,是摄政的静王卷了京都,还是他被洛贵妃挟持抢先一步要了皇权?她不信无人支持的静王能做到这一步,可是刺史之事绝不是洛贵妃和三皇子的作风。
酒香暖人,裴锦喝的面上有些红,又以为瑶儿在想事情没有看见,偷偷摸摸吃了好些菜。
长仪也抿了两口酒,农家米酒虽不及宫中玉液清冽,却醇香。
已近正午,天气晴好,即便有些冷风,几杯热酒就暖起来了。
裴锦本不贪杯,不过看着瑶儿粉面朱唇,饱满的唇瓣被酒色润湿,十分诱人,故此傻到多喝了几杯要消火。酒怎么能消得火,越喝心里越热,没奈何将圆领衣襟都扯松了几分,喉结不安分地滚动。
“郎君走吧?”长仪轻声唤他。这一歇息,已然耽搁了一个时辰。
裴锦红着脸点头,克制地将黏在她唇上的目光转开,他已经有些醉了。
出了村落往前再走半个时辰,就可走出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