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不晓得她在看一些治世经济的文章,猜测是些杂乱游记在瑶儿腿上争夺了自己的宠,老老实实挨在她旁边一手肘撑在桌案上,闭着眼眸闻她边上的香气。
香气又缠绵又惑人,少年郎闭着眼睛神思乱了几分,想越过案桌往她身上靠,他肩膀很宽,靠过来时热气即刻就笼罩下来,惹得玉白手指翻书的动作顿了顿。
又,不正经了……
长仪侧眉向少年人不安分的动作看过去。
裴锦闭着眼眸,细密微卷的睫毛微颤,粗直眉角皱着,这个角度他鼻梁上一颗淡痣都被看得分明。许是早间去采了松枝的缘故,白袍子上沾了点松雪气。照这个架势,不靠到她身上来皱的眉角是抚不平的了。
先前还不曾注意,如今他靠得这样近,长仪才见着这个人穿的太单薄了些。自己都穿了带绒的对襟了,他还是轻薄的月白衣袍,当真是不怕冻的。
思及此处,再瞧他样子,眉角又皱着,莫不是真烧着了?
“郎君?”长仪唤了他一声,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抬头抚上他靠过来的额角。似是,有些烫?
轻盈指尖来不及收回,被滚热的大手笼住。裴锦睁眼,黑亮的眸子像被星河沐浴过一般,直直地看着她,喉结缓缓,滚动。
“嗯?”少年人本清润的声音像揉进了河沙,哑得很。情动得,厉害。
“郎君可是身子不适?”长仪问他。
裴锦摇头。是不适,但是是现在不能承认的那种不适。
长仪知觉了一些,这个样子不像是烧着了,他周身热气霸道地侵蚀过来,偏生眼里是委屈求亲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