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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夜半被白衣裳的少年人冷着眼睛掐醒的时候,他是惊恐又恐惧的。

裴锦没给他机会喊叫,苏大壮睁眼看见来人,面上刚出现表情时,就被他了结了。

夜里林间鸟虫多叫了几声,少年人身姿挺拔俊朗,白色衣袍在风里像栀子花似的颤了颤。桦树林后头山泉里被一个人洗了手,清凉的流水从粗粝的指尖穿过,那人俊朗的眉眼倒映在泉水里,鼻梁右边一颗淡痣都带着冷意。另外,它作为一汪无辜的山泉,还被吐了口口水……

……

苏大壮的死第二天就传出来了,据说被人掐死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死状很难看。

有人过来报信的时候裴锦正在屋里陪着长仪吃午食,他照例是捧着脸对她眨眼睛等她吃完,中间换过姿势给她倒水喝。瑶儿吃的还不是很多,他将硬硬的胡饼在鸡汤里泡软了,夹到她碗碟里,防止吃着噎得慌。

来的兄弟在外头敲门,裴锦让他在外面等着莫要进来。

敲门的那个听见里面娇软的一声“烫”,就想歪了,在外面咧嘴笑了一会,默默耐心等待裴老大穿好裤子系腰带。裴老大开窍了,朗朗乾坤的,就在做那档子事。

长仪被鸡汤烫了口,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小声。裴锦立刻就内疚了,手忙脚乱地揪了揪头发,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脑子,慌忙用勺子散了散热气,哄着“放凉会再喝”。然后才站起来理了理白袍衣襟角去应门,只开了一小缝,自己出去挡住来人想往里看的视线,冷漠地将门缝合上,挑眉不善地开口问,“什么事?”

这些兄弟长得丑,又是没个礼数的,容易吓到瑶儿。

“苏大壮死在屋里了。”那人也有些意外,压低了声音凑到裴锦耳边,“昨日平白受了伤回来,问他怎么弄的也不说,夜里就被人掐死在榻上了。”

裴锦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嗯,我知道了。”

他素日这样子惯了,报信的兄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憨气地挠挠后脑勺,“现在雷叔在吵,说是自家山上的兄弟,无故地去了,定要为人做主,砍了那个伤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