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浣绰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将雯城的尸骨带出皇宫。可却一直没有成功。那处孤坟旁边,时时都被禁军和铁鹰卫守候,每一日都有人不间断的监视。让得哪怕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没有见到坟里的枯骨,尽管没有亲眼看到楚皇命人将雯城葬在那里,可容浣绰却能肯定。那坟里面埋着的,就是司马雯城!
因为普天之下。能让容秉风这般就算连死也不愿放过,死死纠缠不休,就连陵寝之地也要正对他寝宫,仿佛宣示主权。却又从不让萧如凤碰触的,唯有司马雯城!
容浣绰眼中的恍惚之色全部褪去,脸上全是戾气。
雯城早就死了!
而眼前这个和她极其肖似。却又完全不同的,肯定就是当年那个孽种!
是楚皇逼迫雯城。欺骗她,利用她,甚至背叛她之后,在雯城绝不愿意的情况下,生下来的孽种!
容浣绰双眸中浮现出极致的厌恶之色,那种憎恶,怨恨,甚至于毫不掩饰的杀意,甚至比面对楚皇之时,还要更甚几分。
“你就是那个孽种?!”容浣绰冷声道。
容 闻言丝毫不怒,只是眼中冷寒笑意更深了几分,他薄唇轻掀,眼底带着凉凉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比容浣绰还要恶毒百倍。
“本王若是孽种,那那个被你爱的不可自拔,因为嫉恨,因为爱而不得,因为自己的私欲,曾暗中与萧如凤联手,想要将其禁锢在身边,最后却因为阴差阳错,害的她落入老头子手中,被辱被害,最后疯疯癫癫,含恨而终的女人又是什么东西?”
容浣绰脸色大变,她死死瞪着容 ,眼底再也找不到半点之前的镇定从容,一双苍老的眼中满是疯狂之色:“你给我闭嘴!”
“闭嘴?凭什么?”
容 剑眉轻挑,嘴里带着嘲讽之声道:“你今日筹划了这么多,口口声声喊着要替那个蠢货复仇,又要杀了老头子和萧如凤,挑起北戎和南楚的战争,毁了整个楚国给她陪葬。容浣绰,你到底是因为怨恨老头子和南楚皇室,还是因为你只是想要忏悔,忏悔你当年的一念之差,葬送了你一生最爱,更因为当年若没你从中掺合,那蠢货也不会到死都不知道,她那个引以为至交,比对亲姑姑还亲的女人,却是对她起了另类心思?”
“为了那蠢货,你罔顾太上皇对你的嘱托,一意孤行的要废先帝,为了那蠢货,你甚至不惜和萧如凤联手,只为能够满足你自己的私欲,将她禁锢在身边。只可惜,却阴差阳错将她送去了别人身边。”
“容浣绰,你如果真的是要替那蠢货复仇,那你便先杀了自己,将你自己挫骨扬灰,否则,你哪来的脸站在这里信誓旦旦的说着你要替她报仇?你又哪来的脸唾弃老头子和萧如凤?”
“别说了……别说了!!”
容浣绰死死瞪着容 ,双眼通红,眼底全是戾气杀意,而楚皇原本衰败的容颜之上,一双眼睛却是阴毒无比地看向萧太后,那种如同地狱之中而来,带着无边阴气的眼神,让得萧太后猛地一抖。
她瞬间低垂着头,在成为太后这么多年之后,她第一次不敢去看楚皇的眼睛,眼神之中略显惊慌,而她红唇紧抿,不敢去看楚皇的眼睛。
楚皇看到萧太后的神情,眼底全是疯狂。
这些年里,他和萧太后处处做对,以皇权相压,甚至于和她几乎兵戎相见之时,萧太后那张一向镇定的容颜,都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慌乱过。楚皇见状顿时便知道,容 所言全是真的。
萧!如!凤!
楚皇血红着双眼,仿佛要将萧太后吞噬下肚一样,整个人身上飘荡着无边的戾气。
容 见到几人反应,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他淡淡走上前两步,开口道:“容浣绰,其实真论起来,你和他们两人,有什么区别?甚至于。如果那蠢货知道,当年她全心全意信任,甚至豁出命去,也要保你平安,保暗刺的人离开京城,在暗中苟活下来,可到头来。害得她落到那般境地。成为众矢之的的罪魁祸首,却是你这个她视若亲人的女人时,她会不会直接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或者……亲手找你索命?!”
“你闭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