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此时虽然早已经心神大乱,可却尚余几分理智,他原本张口就欲辩解。可刚起了个头就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谋害皇子是大罪,可贪墨王府钱财挪为己用同样不是小事情,他今日一旦承认了此事,不仅会丢了王府差事,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满脸胆寒的看着薛柔闭口不言。眼珠直转,想要拖延时间好想对策,可是薛柔怎会给他机会?
见康海眼睛直转却始终闭口不言,薛柔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芹言,将他打折了腿送去顺天府衙,就说他欲谋害凌王殿下,他手中所有银钱田产全是他与人合谋得来的脏物,想必顺天府尹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
芹言应了一声就朝着康海走了过去,康海顿时脸色煞白连连后退,人群中一个面无白须的中年男人连忙出声道:“薛总管,你这是欲加之罪,我等都是忠心为王爷为王府,你这般强行加罪于康管事的行为简直太让人心寒……”
“心寒?”
薛柔豁然抬头看着出声那人,眼中露出讽刺之色。
那人本来就是一时情急,此时见到薛柔神色时顿时心中一跳,暗暗后悔自己此时站出来,连忙就想后退,却不想薛柔已经冷然开口。
“我记得你应该叫王成吧,手里掌管着凌王名下三间酒楼,七间铺面,其中酒楼中盈利最多的望月楼也在你手中,按照以往估算望月楼每月最少收入八千两,多则上万两,凌王去周国四年,你每年连带其他铺面酒楼上交给王府的银两却不足十五万两,其中最少的一年只有六万两,而这四年以来,你手中账面所剩周转不足五万两,王管事可要我说明你将剩下银两用于何处?!”
王城头皮发麻,却强自辩解道:“薛总管也说是估算,望月楼这几年生意不好,早没有以前收入,而其他铺面更是不如以往,再加上王爷又不在京城,我等本就过的艰难……”
“是吗?艰难?”薛柔勾唇一笑,对着芹兮招招手。
芹兮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翻开两页后念道:“王成,凌王府一等管事,三年前在京郊购买农庄两座,田地两百亩,两年前为求生子,供奉城郊水云观三千两香火,后算八字批合为小妾孙氏赎身花费一万九千两,一年前,孙氏生子,豪掷五千两为孙氏之妹嫁娶添妆,今年三月,回奉永老家修缮祠堂,新建祖宅,花费……七万八千两……”
“行了。”薛柔打断了芹兮的声音,冷然看向王成淡淡道:“还要我继续说吗?”(未完待续。)
☆、307 薛总管的手段(三)
王成“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双腿发软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议事厅里其他人在薛柔目光扫过的时候都是齐刷刷的打了个冷颤,目光侧开不敢去看薛柔,而当不少人的视线落在芹兮手上那本仿佛催命的簿子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短短三天时间,薛柔就能将他们查的这么详细,不只将康海两人的身家亲眷翻得一干二净,甚至连几年前坐过的事情也能无一错漏的翻找出来。他们不知道王成和康海的底细被翻得底朝天到底是巧合还是薛柔故意为之,也不知道薛柔手中到底只有两人的底细,还是所有人都有。
虽然薛柔三天之内将他们所有人的底细都查清楚的几率并不高,但是他们不敢去赌。
这些年凌王不理会府中琐事,他们这些人就算再胆小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每天无数钱财从手边流走谁能不心动不生妄念?
刚开始时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私藏一些,生怕被人发觉,行事也会瞻前顾后为自己扫清首尾,可是时间长了当发现根本无人察觉也从来没人理会时,他们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
此时这议事厅内,谁敢拍着胸脯说一声自己手中没有私藏些钱财物什,甚至有人比王成和康海掏空的还要厉害,若真是被薛柔一一指了出来,他们没一个有好下场。
之前还准备挣扎反驳的康海此时面色苍白如纸,特别是在听到芹兮一处不漏的说出王成这些年所为之事后,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瘫软在地。
薛柔冷冷一笑,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扬唇对着身后道:“芹言,让人把康海送去顺天府。好好拷问他到底为何潜入凌王府!”
“不要,别……薛总管,我没有想要暗害王爷,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贪心昧了王爷的钱财,我真的没有想要暗害王爷,薛总管饶命,薛总管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