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同学,大多都在为袁鹤的父母看起来如此朴素而惊讶,从窃窃私语很快演变到了低声喧哗。
“哎,你看你看, 他妈穿的那件大衣肯定是腈纶的, 袖口都起球了!”
“是啊,他爸的皮鞋上面都是口子,那夹克衫我爷爷都不穿了, 他们一家不会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吧?”
“那袁鹤之前穿的那几双aj的球鞋,说不定也是假的了?”
“肯定的啊, 还有三叶草的短袖,哈哈哈!”
袁鹤的妈妈半长不长、灰白相间的短发胡乱用一根皮筋扎着,把他的东西收好,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块自带的抹布,把袁鹤坐过的桌椅小心擦拭了一遍,跟着拎着编织袋的袁父一起, 走到教室门口,正对上抱着胳膊等在那儿的冯丽娜。
她看起来似乎是对于自己一直被一个巨大谎言所欺骗的事实感到很羞耻,脸上余怒未消,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这对唯唯诺诺的夫妇。
“冯老师,对不住了。”
两个人冲冯丽娜鞠了个躬,袁鹤的妈妈被丈夫拉着往外走,似乎还不甘心,想替儿子求求情。
可最终面对冯丽娜严酷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罗晓谕和曾倩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们,到看不见为止。
罗晓谕摊开一本物理练习册,上面的内容对她来说,已经变得不那么陌生了,她在笔袋里来回翻找,似乎每支笔都不能让她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