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把几个小时之前,他和罗晓谕的遭遇讲给路竞,“我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我喜欢的女孩。”
路竞安静听完,略沉吟了几秒,安慰道:“你已经比很多同龄的男生做得好了。”
“路老师,‘有心无力’是件很悲哀的事,我不像你们,本来,本来我拥有的就不多,我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可那只是我认为的‘最好’。”
孤注一掷勇往直前的暗恋让人盲目,急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揣着一颗便携外挂的心脏,方便掏出来证明,我的心里只有你。
林纾愁眉苦脸:“这是一道最难最难的物理题了。”
路竞若有所思,想起今天傍晚,在昏暗的后台张开手臂扑到自己怀里的那道瘦小身影。
跟十年前那次汇演,那个粘着纸胡子偷亲自己的小女孩,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诊室里。
罗晓谕现在回忆起在江边大排档的那种危急,还是心有余悸。
周小川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我实在是非常愧疚。”举了几秒,又偷偷抬眼去看罗晓谕的表情,“可林纾也太怂了吧,居然都不敢冲上去跟那群企图调戏你的流氓打一架?”
罗晓谕把她的手拽下来,没好气:“是我不让他过去的,他一个人,对方五个人,这不是摆明了会吃亏的么?再说了,打坏了还不是我心疼吗,自从他认识我,一直都三灾八难的,我不想他再为我受伤了。”
说完,又揣着胳膊站起来审视周小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爸出轨了,”周小川看着自己正在被正骨的脚踝,低低地说,“我妈早就发现了,一直忍着,这次回来这么久也是想用家庭绊住我爸,冷落那个女人,不过最近我奶奶也发现了,竟然撺掇他们离婚,把那个女人娶进门,因为她还年轻,有能力给我爸再生个儿子。”
罗晓谕很明白她的惶恐。
“我知道以后,极力劝说他们不如就离了吧,我家的生意,你也知道,都是我妈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我觉得或许离开这个家,我们不会过得比现在差,可是她不愿意,她想出来挽救家庭的办法,就是勇做高龄产妇,再给我爸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