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嘀咕,凉什么凉,拉我手的时候明明都是暖的。
“哎,几日不见,姑爷怎么瘦了?”我娘又咋呼起来,“是不是脂烟没有伺候好?这丫头断不会照顾人的。”
“我……”我刚要辩解我怎么不会照顾人的,张老爷刚去世那会张锦云伤心不愿吃东西,我日日费尽心思给他调养,费了多少脑子。只是,我话刚开口就被张锦云抢了过去:“劳母亲费神了,脂烟很会照顾人的,只是家里生意太忙,抽空还要去跟夫子念书,许是太过劳累了。”
我娘心疼的看着张锦云,眼里似乎都泛起了泪花,我尴尬的咳了一声,偷眼去望表哥,发现表哥正一个人发愣。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我恨恨地想着,连忙上去拉张锦云:“夫君,不是家中还有事吗,我们赶紧回吧?”如果再耗下去,我娘一定会留张锦云在家吃饭,我可受不了同时有表哥和张锦云都在场的我娘,那浑身散发的母性光芒会顷刻之间将我照瞎,我忍不住怀疑,这还是去年那个担心我出嫁,总是两眼泪汪汪的我娘吗?
淡定如张锦云,见我急急要走了,他又转过身来朝我娘作揖:“我母亲每晚诵经都得脂烟陪着,她身体不好,见不到脂烟无法安心睡眠,还请母亲见谅!”
张锦云说的极度诚恳,我娘听的连连点头。却见他转身又朝我表哥作揖道,“表哥回京,锦云改日一定盛情款待。”
张锦云一定有一种将我逼疯的潜质,直到上了马车,我还能感觉到自己胸口那股呼之欲出的怒气,正待与张锦云发作,这货却突然开了口:“苏脂烟,洞房那日你撒谎了。”
我这口气一下子憋了回去,差点憋出了内伤,这思维跳跃的,不愧是他夫子的得意门生,什么洞房啊?都是哪跟哪?
我盯着张锦云,想看出点端倪,没想到他直接一言不发,板着张脸看向前方,好像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