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洛阳这些年,谢霁就像是一头被驯服的野兽一般收敛了许多,关北险些忘了当年的小少年是以如何的手段坐稳平城地下帮派的头把交椅的。
被驯服的野兽,终究还是野兽啊。
跟着谢霁这么多年,关北没什么遗憾,若说唯一的憾事,便是没来得及娶一个老婆生两个娃儿。
想到此,关北心下一横,拔-出旁边护卫的刀横上脖颈,心道‘可去他娘的罢!来世再也不要干这种里外不是人的活儿’了!
刀刃只来得及擦破一点皮,就被人横掌打落。
哐当一声刀刃坠地,关北捡回一条小命,愕然
睁眼,听见谢霁沙哑的嗓音从上头低低传来,“你救过我一命,我不会杀你。说清楚,仇剑是你什么人?”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关北整理了一番思绪,方道:“我也不知道他该算我什么人,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是师父罢。”
谢霁微微睁眼,示意他继续。
“我是个孤儿,在快要死的时候,是他救了我,将我安置在刺客营,定期会教我些功夫。算算时间,我比你早两年遇见他。”
回忆起过去那段日子,关北轻描淡写道,“我以前一直拿他当师父看待,可他不承认,他说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徒弟,那个徒弟就是你……那时候,我曾是嫉妒你的。后来有一年,他突然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想办法混入平城的底下帮派,在那里扎根下来。我照做了,第二年风月楼大火,我根据他的指令捡到了你……”
谢霁叩着扶手的指节一顿,阴寒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