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重点嘛,虽同样是云集了一批荷尔蒙过剩暗流涌动的青少年的地方,由于监管强度和氛围与别的学校不同,玩早恋的并不多,暗地里有那么几对,也都是非常纯爱的一起学习cp,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这样的惯性和觉悟,从外校来的、还本来比我们高一级、被压抑得更久因而更可能沉不住气的复读生们就未必具有了。
袁牧洲很快就被老师叫去谈话,连谈话重点都传开了——
你家里砸那么多钱把你送这儿是让你早恋来的吗?你这样明年说不定考得比今年都不如,说不定复读多少年都没用!
据说年级主任本来想给袁牧洲转班的,毕竟收了人家家里那么多钱,总得尽量做好客服出成效吧,再说也容易砸自己牌子。
可就在这事还没定的时候,不是跟我同班的李暮崖喜欢我的消息又出来了,于是老师们一个犹豫,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对李暮崖,老师的态度可能很摇摆。
他是他们的娇客,轻易不敢动,生怕反而起了副作用导致他成绩下降;可如果放任不管才会让他成绩下降又怎么办?
所以很快地,我们就听不到什么消息了,这事渐渐在官方偃旗息鼓,高三的生活日日依旧。
在多年以后,我看到一位高中女同学的朋友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曾在怎样的险地幸运逃生。
她由一件路遇的事联想到自己的高一,有高三的学长给她写信,应该是情书,但由于她刚拿到就被老师截获,并没有看到内容,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写的,以及写了什么。
但这并不影响她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同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全都“热心”地来帮腔,“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等耳熟能详的说辞连续暴击。她无比冤屈,正值叛逆期的女孩根本无法处理这样的情绪,于是她极度厌学,成绩一落千丈,所以后来,她也是跟我一样在队尾挣扎的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