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下楼的声音，高景行转头看向她。

江宛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将略长的发丝往后梳，露出整张脸，仿佛宝剑出鞘，露出一张十分具有侵略性的脸，刀削斧刻，俊美逼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暗含锋芒，明明是温柔的琥珀色，却从眼底透出一种无机质的冰冷，目光深远，一眼看透人心。

那双眼睛看过来时，仿佛有一波潮水向她奔腾而来，将她整个人包围，淹没。

江宛白愣在原地，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耳尖、脸颊连同脖子，全都染上蒸腾的绯色。她的脚跟仿佛生了钉子，始终迈不开步下楼。

“过来。”高景行对着她招手。

他浅浅的笑，刚刚冷冽的气势收敛，“早。”

江宛白意识到失态，轻轻咳了咳，扶着楼梯下楼，眼神直飘，不敢看他。她堂堂总裁，竟然被一个清洁工的气势吓到，太丢人了。

“早。”江宛白努力将刚刚的失态忘掉，看到餐桌上香气四溢，色彩丰富的早餐，眼睛立刻亮了，“你做的？”

“嗯。”高景行拨弄了一下袖口，抬头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弯了弯唇，“吃早饭。”

“不愧是你。”江宛白拿起烤的面包，咬了一大口，外皮上是烤到融化的霜糖，外酥里嫩，大麦的清香加上香甜的牛奶味，她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好吃。”

“都是你的。”高景行扫过她纤细的手腕，脖颈纤长，两根清晰的锁骨在衣领间若隐若现，看她吃的开心，高景行眼底闪过晦隐的笑意，“多吃点。”

“好。”江宛白欢快地应声，抬头间，准确地抓住了他的笑。

江宛白：？

江宛白往嘴巴里塞东西的速度慢下来，一伸脖子，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

这是……什么表情？

像是农民伯伯在投喂还没有出栏的小猪时，才会有的慈爱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