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做整个小城最死板的女孩,把语文背诵篇目的小册子拿出来看上几遍,直到脸上的红彻底退下去。
秦志忠糊涂近二十年,好像从去年年底开悟,自己做生意是做不成大老板的,经由朋友介绍开始承包工程,上面受制于人,下面也有人受制于他,总算开始踏踏实实地干。
一个冬季老实赚了些钱,回张书和娘家贺年的时候也算略微直起来点腰板,秦昭听到夫妻俩在客厅聊天,张书和劝他就这样干下去,先把外债还上再买房。
即便张书和眼神压制着他,秦志忠还是有些音量加大,说什么自己不可能一把年纪一直给人打工,说到底还是有些异想天开,寄希望于自己大器晚成,天降横财。
刚一出正月,秦志忠就又走了,同样带走了盘旋家里整月的酒气。
拜秦志忠所赐,秦昭特别讨厌人喝醉了酒身上醉醺醺的气味,他两个月之内回不了家,秦昭心里暗自庆幸暂时不会为酒气烦恼。
张书和纵容秦彰,听他任他,秦彰又是撒娇又是耍脾气,一通下来张书和就给换了套电脑配置。
这是秦昭高三即将伊始的家庭碎片,总体上混乱趋于平静,便算得上差强人意。
只是她有时候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张书和对开门声不为所动,呆坐在沙发前。
时而看枯燥无味的电视剧,后来渐渐的电视也不打开了,家里除了隐隐约约从秦彰房间传来机械键盘的敲打声,静的可怕。
张书和关了客厅的吊灯,留一盏昏黄的壁灯,回卧室的背影还是有些孤单。
秦昭想,她才四十多岁,她一定很寂寞。
开学没几天,本来应该是高考的百天誓师大会,但是因为开学已经三月,常年错过百天当日,学校就改成了誓师大会。
逸夫楼顶层的小礼堂,当然是容不下整个高三年部的,秦昭无比庆幸文科班级排在前面,且自己是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