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而他心头静若流水,安谧甘甜。
动作放缓,小心脱下自己的外裳,密密厚厚地裹在她的身上。
云鬟似有察觉,低哼出声,赵黼垂眸细看,不知她是否会醒来,眼前那花瓣似的唇动了动,依稀又溢出两声喃喃哭音似的。
陡然又意马心猿起来,却也知道已经做的太过,若不收敛,难免伤了她。
只在唇上又亲了亲。
狂荡的欢会过后,身上汗意跟心底的燥热都也退去,才略觉有些冷意,将她往胸口抱紧了些,赵黼抬头,环顾这偌大的金銮殿。
这会儿满目虽空空荡荡,然而改日,这里站着的,将是天下所有最顶尖儿的英杰们,一呼百应,听候号令,决断天下世道的走向。
赵黼沉默地看了半晌,才低声说道:“阿鬟,你喜欢这个位子吗?”
云鬟昏睡之中,哪里能回答他。
赵黼却仿佛听见了她的回答:“你不喜欢?我知道……我也不喜欢。”
云鬟仍是未动,又过了一会子,赵黼才说道:“但是我一定要坐上这个位子,只有这样,才能舒心坦荡地护着你,才能自自在在地跟你在一起。”
先前东阁内那一场风雨,赵世令赵黼留下,遣退静王。
赵黼并不知老皇帝的用意,警惕中三分戒备。
赵世嗽了两声,抬眼看着赵黼,半晌道:“瘦了。”
赵黼一愣。
赵世叹道:“比先前瘦了好些,脸色也不大好,敢情……是伤了元气?”他停了停,复道:“萧利天也没把你照料的多妥当。”
赵黼皱皱眉:“我不需要人照料。”
赵世笑道:“不过,不管是怎么变,这脾气倒是半分没改,好,这就好。”
赵黼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世道:“朕倒要问你一句话。”
赵黼问道:“你问我什么?”
皇帝正要回答,却复大咳起来,王治忙道:“方才几乎吐了血,如今夜又深,这儿未免太冷,皇上不如回寝殿里去,叫太医诊治诊治为上。”
赵黼见他咳嗽的宛如风中秋叶,狠心不理,赵世抬头看向他:“黼儿。”
赵黼原本潜入宫中,满心杀气,谁知一来阴差阳错听了皇帝那些话,二来见他病的半死不活,一时竟下不了手:“我看看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着回到寝殿,赵世吃了半盏热汤,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