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一则有些担忧,二则想着出宫,便想托那相识的内侍打听打听,才开口,那内侍却看向她身后,道:“张将军,白尚书来了。”
云鬟一心想寝殿的事,全无防备,闻言忙回头,却果然见白樘跟骠骑将军张瑞宁两人已经到了近前。
云鬟敛神垂首,对两位行礼。
白樘淡看一眼,未曾言语,张瑞宁却打量着她笑道:“谢主事怎么在外头徘徊?冻得脸都红了。”
那内侍替她说道:“是因摄政王在跟圣上商议事情,谢大人才不敢打扰的。”
张瑞宁道:“哦,王爷还在里头?”又敛了笑,皱眉对白樘道:“不知王爷是为了什么要紧事,会不会也是咱们得的那件儿?”
白樘低低咳嗽了声。
张瑞宁一愣,扫了眼云鬟,便只对那内侍道:“劳烦通禀。”
云鬟略觉疑惑,方才张瑞宁说“那件事”的时候,白樘隐约有让他停口的意思,倒好象避着她。
难道是有什么紧急军情,或者朝廷上的重大政事之类,故而避忌?
忽然心如重捶 总不该真的是关于她的那件儿?白樘故意阻止张瑞宁,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不便当面言语?
正在胡思乱想,殿中那内侍出来:“张将军白尚书,请。”
张瑞宁对云鬟一点头,先迈步进殿,白樘不紧不慢地同往。
见两人入内去了,那先前进内通禀的小内侍才对云鬟道:“今儿只怕是不得见圣上了,大人还是先回去。”
云鬟正急欲知道究竟为了什么,便问:“果然有大事?”
这段日子云鬟人在宫中,因十分得赵世的喜欢,故而每日里也有些赏赐之物。
云鬟捡那些金银布匹等,便送给些宫内众人,又加上她虽看着性情冷淡,实则是最随和的人,故而一应宫女内侍,都甚是待见。
内侍悄悄便推着离开殿门口,低低道:“我方才进去通告,无意中听静王殿下说了一句,说什么雪崩埋住,地形复杂,不好搜寻之类……”
云鬟心头一动,道:“雪崩?又搜寻什么?”
内侍越发宛若耳语:“我往外退的时候,听圣上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大胆猜测,应该是……”
云鬟忽觉耳鸣,小内侍再说什么,却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本能地迈步往殿内而去,可才走了三两步,却又止步回身,径直离开。
那内侍见她一语不发,走的甚快,只不知何故,身形似有些摇晃不稳。
正担心盯着,却见有个人也从殿内出来,转头看见,大袖一扬,追了上去。
内侍喃喃道:“有尚书大人跟着,料必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