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然见她终于露出几许笑意,才忙打马追上。
两人只顾说,却没留意就在不远处的街口处,有人驻马而立,居高临下似地正盯着此处。
回到了刑部,云鬟想到今日的起伏,正欲落座,低头却不见了那张纸。
还以为是风吹了,或者误放在哪里,忙掀起册子,四处找寻。
恍惚间,门口有人道:“你要找的是这个?”
云鬟抬头,却见是周天水在门口,手中擎着那白纸黑字。
一时默然。
天水见她如此,诧异道:“你果然心生退意?可是,又为什么?”
云鬟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我并不适合为刑官。”
天水嗤之以鼻:“你若不适合,这天下一大半儿的官都不用当了。”
云鬟叹息:“且还给我罢,还要写完呢。”
天水道:“不行,我不许。”手脚麻利地将那纸揉作一团,想了想,又乱扯成碎片,扔进字纸篓里才罢休。又道:“若遇上什么难过的坎儿,你只管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就是了,就算我解决不到的,四爷必然也能……”
面上涩意越重,云鬟只淡淡笑道:“罢了,你扯坏了又怎么样,难道我不能再写?”
天水见她仿佛意思已决,迟疑着正要再问,却陡然察觉身后一丝杀气袭来。
刑部中的高手天水自然尽知,这气息却陌生且极为凌厉。
天水凛然回身。
见到门口之人的时候,却又松了口气,笑着行礼:“原来是皇太孙殿下,还当是谁呢。”
来者果然正是赵黼,却不理会她,只看着云鬟道:“你出来。”
云鬟见他语气神情皆不对,道:“殿下是有何事?”
赵黼淡声道:“出来,不要让我动粗。”
云鬟眉头皱蹙,天水也早敛了笑:“殿下,这是怎么了?”
赵黼道:“跟你没关系。”似不耐烦再等,竟迈步走了进来。
天水回头看一眼云鬟,又看赵黼通身竟杀气未散,立时暗中戒备,拧眉道:“殿下,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在刑部。”
赵黼道:“刑部又怎么样?”
云鬟见他步步逼近似的,虽知有事,却不知到底是发生何事,竟似让他性情大变,疑惑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