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扇打开,阿郁垂首走了进来,赵黼道:“你有何话说?”
阿郁淡淡道:“今日的事有些古怪,我听人说,当时是娘娘命我跟殿下同房,只是如何我竟不记得此事了?”
赵黼道:“你兴许是撞到了头,所以惯会忘事。”
阿郁道:“我细细想了想,甚是蹊跷。本想跟娘娘提一提……只是今日殿下惹了娘娘不快,若我再说,只怕越发要大闹一场。”
赵黼点头道:“你倒是很知道大体,想说什么?”
阿郁道:“其实我也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希望殿下以后若再行这些,不要给人冷不防。”冷冷说罢,转身欲去。
赵黼抬臂,往她身前墙上一抵,拦着道:“你半夜跑来,就只为了跟我说这些?”
阿郁止步,赵黼道:“既然来了,不如就别走了。如何?”
他的口吻竟极为低沉暧昧,阿郁眉尖微动,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却见眼前人眸色深沉,似笑非笑看着。
第432章
诗云:“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明知此人是个最绝情的,但被他如此相待,仍叫人有些难以禁受,心意飘荡。
正有些气息紊乱,却听赵黼轻轻笑道:“可听说过……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阿郁一怔:“殿下何意?”
赵黼俯视着她,道:“你这冷冷清清的样儿,倒是颇为招人,不过看人的时候,如何竟直勾勾地,像是随时都要扑上来似的?可见是骨子里的……改不了。”
他的口吻仍是那样带几分笑意,轻描淡写,却仿佛看透一切。
话说因严大淼身死,白樘思忖反复,便亲自进宫面圣,将所知所得,尽数密禀了赵世。
赵世半晌无言,末了说道:“料不到这般见惯世情之人,最后竟会误入迷津。”
白樘道:“原本我以为睿亲王马车中的火药,也是出自严先生的手,然而他临死之前所说的那句,却仿佛是否认了此事。”
赵世点头,打量着他问道:“你觉着该如何处置最佳?”
白樘道:“臣不知。”
赵世笑道:“你是刑部尚书,如何竟说不知?”
白樘道:“若按照律法,自然要将所犯罪行昭告天下……”
赵世看出他疑虑之意,便道:“此处无人,你直说就是了。”
白樘道:“严先生一生立功无数,更曾得圣上嘉奖,功高德劭,最后行差踏错,落得如此,但毕竟触犯律法,无可辩驳。至于睿亲王被刺一案,尚有些地方真相未明,臣揣测背后应有更大的图谋。”
赵世道:“其实这些,你本来可以自己私下料理,如何还要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