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听罢:“照尚书之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有人故意杀了耶律 灭口么?还是……”
白樘道:“叫耶律 上车,是殿下临时决定的,又怎会预料到会有此节?”
睿亲王道:“耶律 杀了萧忠……我心中觉着不仅只是为了泄愤之故,既然如此,会不会这车内的机关,也是他的手笔?”
白樘道:“尚未可知。”
当时耶律 因败露,被众辽人鄙夷不齿,狠狠打了一场,自顾不暇,被众人拎着腿脚扔到车上,他也的确挣扎叫嚷过几次……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事先知道车上有火药。
睿亲王忽地说道:“若真凶是耶律 ,他自作自受,反受其祸,倒也罢了。但如果真凶并不是他呢?”
此刻睿亲王也不禁有些心头没底儿,身边儿这些侍卫,本以为都是忠勇无二之徒,没想到竟出了这等祸事,若是真凶未除,那如何是好?
白樘不语。这倒也是睿亲王的运气,若不是他一心要把耶律 弄回来,也不会借口耶律 受伤让他上车,若耶律 不上车,上车的自然就是睿亲王,这会儿就不会在这里说话了。
白樘道:“另还有一件事,火药自然是在马车上,敢问殿下,一路而来,又追随而去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样了么?”
睿亲王叹道:“我原本订好了正午去醉红楼吃那有名的三杯鸡,看掌上舞的,被你所传,只得匆匆而来,一路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这醉红楼盛名远播,是京内最为贵价的酒楼,要在那一处吃饭,必须要提前同店家预定,不然恕不接待。
睿亲王也是早就定好了的,本来因萧忠之死,有些兴致不高,然而一想再度预定的话,还不知几时能轮的上,倘若启程回辽国,岂不是错过可惜?
没想到终究无缘。
睿亲王又揉了揉额头:“必然是有人将火药事先放在车内,可是有一点不通,这火药是如何点燃的?”
白樘先前问话的原因却也在此,正是想让他回想当时跟随的侍卫们是否有什么异动。
睿亲王后知后觉,拧眉回想,他毕竟也是个记忆极强的人,半晌道:“当面并不曾有人动过手脚,这点儿我是确信的。”
且据白樘看来,当时耶律 似多有辩驳之意,是否真凶,本还待仔细审问,没想到睿亲王一心要揽人,如今又死了,自然无法。
白樘道:“殿下的这些部属,可有擅火药的?”
睿亲王摇头:“没有这等人物。”
直到此刻,白樘才道:“这火药出现的蹊跷,若不是为了杀耶律 灭口,只怕是冲着殿下来的。”
睿亲王早也隐隐猜测这个了……按捺心惊,盯了他片刻,问道:“那么,动手的是何方神圣?”
白樘道:“杀死萧忠的人,用的是耶律 的兵器,正如我先前所说,他的兵器只殿下身边的人能动,若火药非耶律 自作自受……”
睿亲王道:“你是说,杀死萧忠的人,或许跟放置火药的人有关?既如此说……动手的就仍是我身边的人?”
白樘不置可否,只问道:“殿下在辽国,可曾跟人结怨不曾?”
睿亲王正欲说,却又拧眉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