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茗打量他静色秀容,仍是含笑道:“是了,王妃还说,先生的《玉簪记》唱得甚好,以后,还盼着有更多新样儿好看的戏文呢。”
君生仍是恬和微笑之态,道:“王妃的意思我已经懂了,且请放心。已经在想了。”
如茗笑道:“如此甚好。那先生且慢用汤水,我便回去了。”
君生道:“相送姐姐。”
眼见如茗等去了,小幺儿揭开盖盅,啧啧道:“王妃真是心细如发,又果然是最得人心的。主子且快趁热吃了。”
君生回头看了一眼,却道:“我并不爱吃甜的,你替我吃了就是。”
小幺儿道:“这如何使得?这般好东西,且又指明了给主子的。”
君生道:“不必 嗦。”
小幺儿吐吐舌,便果然欢欢喜喜地捧着,尽力吃了两碗。
君生见他舔嘴咂舌,似吃得甚是满意,无奈一笑,便往外而去。
又吩咐:“你方才说殿下如今在陪白尚书,我便不过去了,只叫人去告知殿下一声。”
小幺儿自去转告了,陪着他出府自回畅音阁。
半路,君生撩起帘子往外看去,心头转念,便把小幺儿叫来,低低吩咐了几句。
这人飞快地跑走,半晌回来,道:“主子只怕去不成了,听说皇太孙殿下、以及刑部的季行验两位都在府上呢。”
君生道:“去不成了么?”
帘子垂落,里头传出一声轻笑,如同冷风掠过秋水,掀起些许彀纹。
就在此时,谢府之中。
赵黼跟云鬟两人,一则酒力所致,一则无可忍的地步,阴差阳错,竟将话说开了。
之前赵黼呵斥晓晴出去,晓晴虽然惧怕,可又担心他对云鬟不利,因此仍是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
又听他两人说了这些话,懵懂疑惑,心跳忐忑。
只是她毕竟从小儿伺候云鬟,见云鬟起初虽有冷怒之色,可同赵黼所说的那些话,却仿佛大有内情,又见最后潸然落泪,竟并不是方才的敌对抗拒之意了。
晓晴高悬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来,知道两人之间,必有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缘故,又看是这般……却不好在此打搅。
正犹豫着想要退出,却见赵黼在云鬟耳畔又低语了几句,竟将云鬟打横抱起,便往内而去!
晓晴一惊,本欲叫一声儿,又忙捂住嘴,眼睁睁地看赵黼抱着云鬟,轻车熟路地走出厅中,竟往她的卧房而去。
晓晴方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复又大乱,在原地呆了会儿,便忙不迭地跟上,因走得急,几乎摔倒。